时光如水,缓缓流淌,不经意回首,我已泪湿了眼眶———题记
手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我与照片上的外婆四目相对,外婆笑意盈盈,而我泪眼迷蒙。
记忆中的外婆,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从不动怒发火,孩提的我特别闹腾,一哭起来没完没了,有时父母百般哄劝,我依然哭闹不休。神奇的是只要外婆把我抱在怀里,轻拍两下,哼唱几声,我便会停止哭泣,慢慢平静下来,甚至开心地笑起来。
在我三岁那年,远在上海打工的父母将我丢给了外婆,外婆无怨无悔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个夏夜,我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搬了两个凳子放在院子里,外婆忙完手中的活在我身旁坐下,清辉洒满院子,我依偎在她温热的肩膀上,外婆清清嗓子哼唱起童谣,歌声悠扬、动听,我听的如痴如醉。“冰如呀!过两天你妈妈回来接你,到秋你该上学了”我一头钻进外婆的怀里说:“不去,要去你陪着我去”“孩子,长大了,就要念书,回去呀,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别想姥姥,等你有出息了,带我也出出远门,看看世界”。
回上海的那天,外婆早早起了床,烧好饭,喊我起了床,一边帮我梳头,一边哼唱着我熟悉的童谣。动身了,外婆把我送到村头,目送我和妈妈远去,当我回望外婆时,在那村头路的岔口,外婆静静地也在望着我,背后是升起的袅袅炊烟。
11岁那年春天,妈妈突然告诉我,已帮我请好假,带我回外婆家,我听后很惊讶更多是兴奋,终于可以看到亲爱的外婆了。坐在回老家的车上,父母不语,我脑海里设想着与外婆见面时的种种场景,很快到了外婆家村庄,家里来了很多人,进进出出,老人、中年人个个神情低落:“咦,姥姥呢?”我焦急地寻找着,伴随着妈妈的嚎啕大哭,直到看到墙上扎着白花白布的外婆黑白照片时,那一幕深深刺进了我的瞳孔,那一刻,我知道了外婆已离开了我,泪水簌簌而下,“姥姥,你不是说等我长大陪你一起去看看世界吗?你不是说只要我听,你就会唱童谣给我听吗?姥姥,我已经长大了,我还想听你唱歌呀……”
梦里,月光溶溶,星辰寥落,两个木凳,一个干瘦带着笑意的老人,一个爱哭的小女孩,童谣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