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孔乙己》杂感
鲁迅的笔下,活跃着一个迂腐寒酸的文人——孔乙己。人们笑了他几十年,也感慨了他几十年。
人们有时不免仰天长叹:“科举制度究竟残害了多少人?有多少孔乙己似的悲剧?”
一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谁都想:挨过十年寒窗,有朝一日能够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科举制给人们带来了升官的希望,也给人们带来了痛苦的挣扎。曾记否,古时的范进,从年轻考到白发,屡考不中,屡败屡战,偶然成名后喜极而疯,又是多么不正常而又正常的事。继而,又出现了一个“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之人---孔乙己。”他在心底种满了功名的野草,经周边的风雨吹打,愈加疯长了。对于他的爱慕虚荣,迂腐可笑,世人总是鄙视奚落,哪有人体谅他内心的悲苦。虽然封建社会这样的多余人不只他一个,但在孔乙己身上都可观出他们的影子。孔乙己是他们的浓缩,孔乙己的悲剧是对科举无声的抗议。
二
偏偏,孔乙己不知自己的处境、地位,奢求那些可望不可及的地位,常想着能够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将死尚不觉悟。目光高高在上的他不愿沦为一个自食其力的短衣帮,也不可能成为丁举人这样的幸运儿,只有当一个怪异的科举弃儿。他没有想到,自己所热衷的科举在蚕食着他的思想,蚕食着他的躯体。
大概,他算是一个科举狂吧。不愿放下架子,不愿脱下那唯一的长衫,不愿失去“自己是读书人”的信念。
三
殊不知,古今多少“科举狂”,但同时,也有清醒的另类派。《儒林外史》不愧为我国古典讽刺小说的精品,可传世名作竟出自屡考不中的吴敬梓手中;蒲松林名落孙山,居于茅房,在清贫中写下了《聊斋志异》,流芳百世;科考无门、举酒常赊的曹雪芹用坎坷一生写下了中国现实主义小说的绝唱《红楼梦》……所以,科举既培养了房玄龄、包拯、范仲淹、苏轼、欧阳修等这样的良相名臣,也有范进、周进这样的考虫,更有像孔乙己这样满口“之乎者也”社会的多余品。而真正的学之大者是吴敬梓之类有学问有清醒的头脑,在看清科考的本质之后,虽然科考无名,但脚下有路,积极另辟蹊径,昂扬执着为国家和社会做出杰出贡献,而青史留名。中毒颇深的孔乙己,真正成了古人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不理解:科举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应该用自己的所长,积极投入社会,打开自己人生的新局面,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呢?应知道条条大道通罗马的道理,只要你自强不息,谁也不敢小瞧你。
孔乙己热衷科举,终被淘汰。如果他找准位置,耕读治家,又将是何番情景?试想就是诸葛亮似的卧龙在出山之前也是躬耕陇亩,何必放不下读书人的架子?何必脱不下那又破又旧的长衫?识时务者为俊杰,应该是我给孔乙己们的忠告!
返回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