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很沉,我很难受,每天要循环地呼吸而沉默是如何也不会走的。从口中呼了出了一些不安稳的气息,即受不住黑暗中的想象了,睁开眼,望向天边久阴的山脉。
山与我一般,虽然都那么平静,但都哪会有什么惬意的。见山色阴晦,而山也等了许久,却依不见阳日能有所顾及,而阴空却也无雨迎向山顶。
我见的,除山里,山外都是黑压压的天空,心中感到的,是那老天十分针对着,十分故意地愚弄列列青山。山外之山被以阴云而掩没了,说是阴云,却已覆盖了半边天空。云与山的边际,似是由一弯延的曲线划分的,因此,山不再突显得之前那么高大而临近于天了。大部分单一色的灰黑与少量的单一色的浅青,纵使让人感到天高达了山几千万丈。而我处在山里的晴天中,不在意,这山里不久的晴,未来的阴。目光总远远地定格着山顶,幻想着山的外面的怎样。
寒,山可能经不住寒,它在生气,愈来愈发似的生气,一生气,山色便变得更浅更谈。倘若再生寒,它就会逐渐地消失,变得一片灰蒙。而此时所剩有的山色若花眼的见了也会疑问是消失了。可又有何人见得山的全貌,就算有人看得清,可又看得清,山的哪处及黄?何处是绿?又可辨得清,山的突兀是否是后山的重叠,连绵是否是一座山给另一座山的补缺?待查明一切事实之前,我总秉着一种神秘而神圣的心境面对着山,想象着它的清净与身后。
此刻,山里有着的太阳不是赤红的,而是很微弱,而每日即落的夕阳绽放出的红艳正好与之成为对比。天空常见的色无非蓝黑红灰,无非就只有日月星云,若人看久了话就也会十分地烦。在山里,白天是不可能有寂静的,风声是杂着狗吠的,水声是杂着车鸣的,连鸟声在清晨都是被种种杂音而侵扰的。而其中,我最想不清的,便是违理之人的杂言碎语的不义了,我也不知道这山里还有什么吵人不宁的事物能胜得过他们。我想向:或许在山外,才能有着清风流水与小鸟清鸣,如此,我便是向往了。可我与山有隔,而山与天有隔,我越不过,山抵不过。问向山外桃花源之人,将需多少时候才能解决如此梦寐?
缓缓,我的双眼已经十分疲倦了,这是又一次的沉默,在闭眼的黑暗,我已倚在了山外的桃花树下;在心中,笑也让人看不见。
此间,天上传来,山外传来,一阵阵莫名的回声:越不过,抵不过,越不过,抵不过,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