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土赣南,共和国的摇篮,养育过十万中央红军。1933年“八.一”建军节诞生和首个
节日庆祝活动,是在“红都”瑞金举行的。
难忘的1934年秋,因左倾错误,洋人瞎指挥,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失败,中央首脑机关和主力红军被迫战略转移,开始举世闻名的长征。
铁流二万五千里,冲破重重艰难险阻,无数的先烈用鲜血和生命,铸就为信仰而生,为信仰而死的大无畏革命精神,昭示红军将土革命理想高于天的英雄气概。
湘江战役,红军长征途中最惨烈的战役,渡过湘江后,中央红军和中央机关从出发时的8万多人锐减至3万多人。鲜血染红了湘江。从此,当地有了“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不食湘江鱼”的说法。
红34师是断后部队,本来已经到了江边,但为了掩护大部队过江,返身又扑进了敌人的包围圈,血战七天七夜,最后全师尽没,陈树湘也因为腹部被手榴弹炸伤而被俘。他被抬在担架上连夜送去报功,路上,抬担架的士兵突然觉得脚下一滑,旁边的人打着火把一看,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年仅28岁、黄埔二期毕业的陈树湘竟然用手把自己的肠子拽出绞肠而死。
断肠,通常作为一种形象的说法,被人们用来形容极度痛苦。然而,对于陈树湘来说,这不只是一个
文学词汇,而是一种崇高的选择,他选择用这样悲壮的方式实践自己的诺言:为苏维埃流尽最后一滴血!
董振堂如果活到解放,至少是开国元勋,因为他当时已经是军团长,和林彪、彭德怀平起平坐,可惜他在西路军的战役中壮烈牺牲。
长征路上的一天,女红军陈慧清突然要生孩子了。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一场激烈的突围战刚一打响时要生了,而且是难产。当时陈慧清疼得满地打滚,身边没有一个医护人员,只有几个红军小战士。仅仅1公里以外,董振堂正率领战士拼死作战,眼看着顶不住了,董振堂拎着枪冲回来问:到底还有多少时间能把孩子生下来?没人能够回答。于是董振堂再次冲入阵地,大声喊道:“你们一定要打出一个生孩子的时间来!”结果战士们死守了几个小时,硬是等陈慧清把孩子生了下来。
战斗结束后,一些战士经过产妇身边时都怒目而视,因为很多兄弟战死了,但董振堂又说了一句足以载入史册的话:“你们瞪什么瞪?我们流血和牺牲不就是为了这些孩子吗?”80年前,在那样的情形下,一个军人说出这句话,这样的情怀你能想象吗?
“长征是以我们胜利、敌人失败的结果而告结束。谁使长征胜利的呢?是共产党。没有共产党,这样的长征是不可能设想的。中国共产党,它的领导机关,它的干部,它的党员,是不怕任何艰难困苦的。”在红一方面军二万五千里的征途上,平均每300米就有一名红军牺牲,而绝大多数来自赣南这块红土地的青年后生。长征这条撒落在地球上的红飘带,是无数红军的鲜血染成的。
1995年王平将军讲起过这个故事。当时大部队已经过了草地,突然彭德怀来找他,说还有一个营的部队没有到,让他回去找。王平带着警卫员走到班佑河边时,正是黄昏,玫瑰色的夕阳挂在天边,他远远看见几百个红军小战士背靠着背在睡觉,他当时勃然大怒,走过去就推那些小战士,谁知推一个倒一个,700多个红军小战士再也经不起体力透支、饥寒交迫,在睡梦中全部死去了。王平将军讲到这里时老泪纵横,他说:“你知道那天有多安静吗?鸟都不飞,鸟都不叫。我把他们一个个放平,他们还都是一群孩子呀!”
历史不容忘却。在长征过程中,红军的力量受到了巨大损失。红一、红二、红四方面军和红二十五军在长征出发前,共有30万人,而到达陕、甘地区时,只剩下了二万五千人。其中,红一方面军和中央军委机关及直属部队出发时有8.6万人,到达陕北时只剩下七千多人。
红军的队伍虽然缩小了,但它经历了艰苦磨炼,它的骨干还在。同时,恰恰是在长征中,中国共产党正确解决了关乎党和红军前途命运的全局性问题,完成了信仰的淬火,锤炼得纯洁坚强。著名作家王树增在《长征》一书中感慨道:“读懂了长征,就会知道人类精神中的不屈与顽强是何等的伟大。”
《十送红军》的曲调悠然响起,赣南人的歌音跋山涉水,从遵义,到延安,到西柏坡,到北京,掠过华夏大地。回环往复,告诉我们:时间在变,长征的精神没有变;
岁月流淌,永恒的是那颗出发时的初心!
信仰之火不能熄灭!鲜红的旗帜不能倒下!在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新时代、新征程,纵是雄关漫道真如铁,我们一样而今迈步从头越。因为,“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
——2018“八一”建军节写于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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