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日子总是这样匆匆,一天天过。轻抬睫毛,五月就走进了视线,带着灰蒙蒙的脸色,和如泪般的丝丝细雨。可是,耳边还在响着四月留下的细碎和不安,仿佛闭上眼睛,在眼前这如丝如织的雨幕里,还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观看。
期待已久的雨水,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清新,只有穿透着骨髓的冷,仿佛走进漆黑夜晚的落寞,伴着五月伊始,萧瑟自已这孤殇的影子,渐行渐远。
彷徨局促的这一段日子里,总是习惯性地伸长耳朵,渴望一些或浓或淡,或短或长,或大或小的呼唤,填满那被落寞和迷茫一带而过的日子。严严实实地塞满整个左心房,和右心房。可是周遭一切都是安静,安静的,连风吹的声音都那样沉寂。
这个城市太会伪装,那些肆意流淌着的灯华声喧,翩翩起舞着,妩媚着。诱惑着那些开在深夜里孤苦伶仃的小花,像一柱徐徐上升的烟,总是令人抓不住真实。
丝丝的细雨并没有因为自已的出现而被剪断,持续弄湿这冷清的晚空,但我还是渴望雨可以来得猛烈一点,狠狠地冷却自己那躁动不安的心,让自已疯狂地围绕着不大不小的球场来来回回地奔跑,对着苍天呐喊。苍天啊,人生多像一次短暂的旅行,我想去的地方也就近在咫寸,可为什么苍天,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为什么眼看着日子一点点地老去,而我却只能羸弱地毫无能力地做着可怜的表情。苍天,是否是我努力得还不够,还是我努力得不够好看。苍天,这条路该如何走下去,我的人生,能否给我一个类似真理的指导。苍天,为什么我的目光里总是布满着阴冷黑暗的风景,为什么心里刀割般的痛疼越来越清晰。为什么,我不解。
眼下这生活,看似充满了细节了,却总找不到归属感。冥冥之中,心里总在沉浮着一些不确定,不稳定的因素,像蛇在爬行,隐隐地蠕动着,满身的惊悚。是否每个人到每个人生阶段,都有类似的心情,都有着彻夜难眠的煎熬。
偌大的球场,因为有着寥寥无几的行人,才变得安静无比。多想清清喉咙,对着苍天高歌一曲。漆黑的夜空,流光对着雨点说着什么,孤瘦的影子紧帖在水波上,无声地哭泣着。清冷的风扑鼻而来,夹着这城市咸咸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却总也嗅不出希望的清香。沉沦的心情,似极了这黑布一样的夜幕,裹满了孤单,挤出来的全是水,却总也拧不干。
一个人,走动着虚弱的步伐,冰凉从指尖直抵心房,禁不住打个冷战。看不清的未来,一个人走得越远越孤单。多渴望手心有人握着,一起探访展翅未来,躲过每一次危机四伏,人呢?
夜依旧浅浅的,还没等到角落里店铺打烊,就开始有了点沧桑,也有那么点丁的深邃,像老人的目光,写满了生活的风吹雨打。雨点还在空中飞舞着,似乎没有厌倦的意思,顺着发梢往下流,冰凉着脸面。开始混混沌沌的思绪,现在总算摸得清神经线的走向。当一个人自觉地安静下来,一切被时光堆积起来的生活细节便变得有条不紊。庆幸自已还能思考,还能进食,还能谈笑风生,还能在风吹雨洒的晚上,面对着这光怪的尘世,安之若素。当一段心情,或者一段往事,临近收尾剪接的时候,还是会有若有所失的感觉。但等到再重新连接播放时,一切还在,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还是当时心情。
日子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心里依然没有放弃对独自远行的执着。去西藏,去加勒比海,尽可能去一些没有人烟的地方,寻找心中的香格里拉。夜里也有旅行的憧憬,例如可以对着日月星辰喊话,披着浪涛打滚,远眺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而不再有所顾忌和担忧。然后在回首往昔人生时,可以无憾无悔地叫停心跳了。这梦美吧?比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的文字还叫人羡慕。还好生命之船还在,旗帜还在,持续航行,只是欠缺的动力有待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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