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一只只活泼的小鸟,听那清脆的一阵阵鸟啼声,不由地让我想到童年旧居的情景。
那时我家住在县城一个大杂院中,这里过去是地主的宅院,建筑布局比较讲究,前院后院空地很大,院中栽有很多树木。有柏、松、桂、柚、枣、枇杷等树,枝叶茂盛,四季青葱,让院子充满了幽静和绿意。每天清晨不知从哪飞来许多小鸟在树上跳跃,不住鸣叫,啼声宛转,热闹非常。有麻雀、燕子、白头翁、八哥和一些不知名的小鸟,为清晨的小院增添了欢乐和一种音乐般的美妙,你躺在床上欣赏,有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的享受。
鸟儿每天在院中飞来飞去,在树丛中搭窝,燕子在屋檐下衔 泥安家,人鸟相处,和谐同居,让小院生活有了多少浪漫。有时我们孩子调皮,用竹竿和石头赶鸟,大人看到都会“骂”:“鸟好好的在这里碍你什么,你要赶它!”邻家有一位大哥哥一天用弹弓打下一只白头翁鸟来,被院中年纪最大的老李伯看到,当场就把他弹弓拗掉,还告他父母叫严加管教,搞得那位大哥哥几天在院子里都抬不起头来。我记得那时很多大人和孩子都会养鸟,用茅杆编成隔笼,挂在房檐下,养八哥,教八哥学说话。养麻雀,给它喂虫子和米,站在笼前观赏,逗它跳跃,看它一天天长大,再把它放飞出去。有的鸟到时有会飞回笼中来,象是恋恋不舍这里似的,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多少年过去,到后来城市不断拆迁改造,老宅院渐渐消失了,代之而来是一幢幢高楼在空地上立起来。城市原有的绿树也慢慢没有了,鸟无林而栖,不知跑到那里。有很长一段时间城市天空难见到小鸟的踪影,城市听不到鸟的啼声。那些年我常常一个人呆在新住的高楼的房中,回忆起原来在小院中人生岁月的许多往事,包括每天清晨的鸟啼鸟飞,不由地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惆怅和怀想。
城市中没有鸟啼声,人类没有鸟相伴,减少了多少人生的浪漫,减少了多少人们生活的色彩。从那时起城里的人要看鸟都要到郊外山林野地,我也会在休息时间一个人走出城市,漫步在山野的小路上,观赏小鸟从眼前飞来飞去。或者坐在林荫中草地上,静静地享受小鸟美妙的歌唱,唤起已逝童年时光难忘的情景和小鸟相伴的美好时光。
近些年,小城的人们对环境保护开始重视起来,注重城区绿化,注重包括保护鸟类在内的自然之物。就是我所居的小区楼院,在很短时间就移栽了许多树木来,如梧桐、桂花、扁柏、青竹等,树荫林茂,翠色流溢,给院子带来无尽的幽趣和绿意。于是隐踪多年的小鸟也开始三三两两试探性地飞来,到后来大胆地成群结队地回归,挤满了树丛,并安居下来,生活的楼院从此沉浸在美妙的鸟的世界里。
世界不能没有鸟类,人类不能没有鸟相伴。当我在家中每天清晨和午后,在家中窗前看院中小鸟飞来飞去,静静地聆听小鸟歌唱,心里如痴如醉,涌起了无限的感慨和欣慰。
哦,院中鸟啼声,带给我是人生无尽的欣慰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