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可以吹走一张白纸,却吹不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意义,在于反抗。
——题记
“这雨怎么还不停啊!哎!这瘟天!”这是那年初夏我奶奶常说的一
句话。
某天下午,我撑着一把伞,从一条人迹罕至的乡间小路走过。这里本应长满了翠绿的野草、蓬勃的灌木,可现在,在雨水的冲刷下,地上只有浅灰色的泥浆和杂乱的枝条,极像一幅被抹乱的油画。我对这条路充满厌恶,快步疾行,可不经意地一次回首,却让我发现了一抹亮色,一抹很难出现在这儿的亮色。
这是一株红莲,一株稚嫩的红莲。
这株红莲,似开未开,若放不放。它的花瓣是火一般的红色,那种红,仿佛一桶即将倒入湖中的颜料。它的茎是一种饱经风霜之后内敛而厚重的绿色,不似深绿那番深沉,但也不像翠绿那样活泼,那种绿让人信赖;它的茎也是笔直的,像一个人不屈的脊梁,直指这昏暗的苍穹。
这一切的是那样圣洁,可它却生在如此污浊的泥塘,那深灰色的泥浆让人作呕,可它依旧生长于此。
风突然大了。
一阵阵猛烈的风呼啸而来,夹杂着大滴的雨点,打落在我的伞上,一阵鼓点似的声音传来,我不安地望着塘中的红莲。
红莲随风摆动,像在跳一支优美的华尔兹,更像是对这天的蔑视,它仿佛在说,不要再玩这些小把戏了,你把我放于此,让我生于此,长于此,我早已看透这生活的苦难、昏暗的天空。苍天仿佛听到了什么,随即便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吾天之大,汝何知,汝竟敢笑吾!风从它口中涌出吹动着这天地间的一切。
莲停止了摆动,身体在风的吹袭下,已然倾斜,可它的脊梁,依旧挺直,仍似一杆钢枪,直指这不公的苍天。它似乎在说,我自有不屈的傲骨,任尔疯狂,我何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