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树;树,摆动叶;叶,缓缓飞落。不绝于耳的“呼呼”“沙沙”,唤醒了那颗沉睡的感恩之心。
秋,披上了金衣,吹起了竹笛。
从教室到校门口的路,在与同学的交谈中走过。到了校门口,和同学说了再见,便习惯性地张望那抹身影,终是无果,只得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丝丝凉意如细蛇从袖口袭进缠绕于胳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地抖动双脚,环绕起双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寒风令焦躁的心更添一分怨念,“妈妈怎么还没来,冻死了”。抱怨中瞥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匆匆走向母亲,习惯性地将书包递给她,顺手接过母亲手中的大衣、耳罩和牛奶。坐上车,穿戴好衣物,手捧着温热的牛奶,微凉的身子慢慢变暖。
夜,早已悄然降临。路灯下,母亲骑着电瓶车,载着我驶向家的方向。
如往常一样看着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却在不经意间看到母亲通红的耳垂和微微发抖的背,透过后视镜又见母亲干裂的唇和微白的脸颊。心,猛地一颤。耳边仍环绕着呼呼的风声,头顶仍旋着沙沙的叶响,心却不似之前般平静。看了看身上的大衣,是母亲的,想来是先前有事要忙才会晚到的吧。怨,渐渐消散。这耳罩,不正是母亲常日里戴的嘛?这牛奶,温热,有母亲的余香……
心,沉睡的一角,在不知不觉中被凛冽的风声唤醒。
不自觉地从背后抱住母亲,分明清晰地感觉到母亲深深的一颤。手,持着牛奶递到母亲嘴边,轻声地唤了句:“妈妈,你也喝。”后视镜中,母亲吸了一小口便把牛奶推了回来,手却划过那冰冷的耳垂,心促使着自己将耳罩从头上取下,为母亲戴上。
突然的急刹车使我的头撞上了母亲的背。只见母亲转过身,将刚戴上的耳罩又戴回了我的头上,说道:“妈妈不冷,你戴,不然会生冻疮的。”霎时,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溢至眼角,却从镜中看见了母亲欣慰而又幸福地勾起了唇角,蜜一般甜的暖流从心底氤氲开开。
接下来的路途,风,依旧在耳边;叶,依旧沙沙作响。抬手,擦去眼角的泪,随母亲展开笑颜。
风,拂过树;树,摆动叶;叶,缓缓飞落。不绝于耳的“呼呼”“沙沙”声,伴着母亲衣物的温度,温暖了那颗被唤醒的感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