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父亲。
我的父亲他只是一名外出务工人员,在异乡的土壤上用心血灌溉的成长。他中等身材,黝黑的皮肤,苍老的皱纹也早已刻在眼旁。他老实又和善,不善言谈却又知识渊博。
很喜欢和我的父亲一起谈论那旧时的经典。父亲是地主家庭的几代产物之一。出生在文革期间的他虽童年饱经风霜,却依旧在家庭熏陶下念了不少书。最爱和他谈论《三国》,他总是能将每个人物分析透彻,并且融入自已的思想,与他交谈,我仿佛真的和一位贤者对话。
父亲很爱我,也可以说成是宠溺,许是因为他三十岁也得到我这个女儿。古人云“三十而立”。父亲的三十年并没有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收获了我这个调皮捣蛋的女儿。可父亲常说,我是他今生最大的幸福。
每次拨通那远方的熟悉号码,首入耳帘的必是父亲那声“宝宝”的呼喊,即使我已长大成人,花季之年,他也未曾改过这个称呼。有次谈笑时,我说:“爸,以后不要再叫我宝宝了,我长大了,都要成年了,听了怪别扭的。”话音刚落,爸爸却已无笑颜,严肃地说:“不管你多大,即使你将来嫁人生子,依旧是我的女儿,我的宝宝。”心在那一刻濡湿了。望着父亲那落寞的眼神,我无言以对。父亲这一生只有我一个女儿,他日嫁人,父亲身边便无子女陪伴,只有母亲与他日夜谈话,我又怎么也剥夺父亲仅有的,卑微的要求,况且,我有有什么权利或理由来拒绝?
父亲不善言辞,每次与他外出购物,他从不发表意见,只事先与我说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而且父亲从不还价,每次问价多少,付款多少,这亏损的部分多少是与母亲的责骂成正比的,次数多了以后,母亲便不再允许我与父亲一同出去购物,而那以后,我也少了一个与父亲单独沟通的机会。
从前,我并不赞同文人所说的父爱是沉默无言的,父爱是一个坚实的肩膀,任何时候都可依靠,而今,因为你,我的父亲,我体会了,也赞同了这句话。父亲,愿你允许我像你一样,沉默而无言地守护在你身旁,笑看繁华落尽,冬去春来,花开花落,潮起潮退,直至那遥远而又必定来临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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