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已是初冬。望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我用力的缩了缩脖子,一把将那被我蹂躏过一番的试卷塞进书包,朝家走去。
学校离家过远的缘故,曾最为平常的每日回家都成了奢望,每两周一次的回家,变得尤为珍贵。
刚入家门,本想向母亲哭诉的我,却看到她在打理着什么,仔细一看晶石一盆已然衰败的兰花。暗自惊奇这兰花的由来,母亲看出了我的困惑“楼下奶奶家的君子兰,一直疏于打理,已衰落成这样了,我看可怜,便拾了回来,如果熬不过今年冬天,恐怕就没活得希望了。”
我抬眼望了望一派萧凉的窗外和被风吹得阵阵作响的玻璃窗,有些责备母亲的多此一举“早晚都要扔的话,何必自找麻烦,它啊,定是熬不过春节的。”
天气日渐冷清,路上行人变得稀稀落落,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也孤落落的全然没了春日的生机。秋末的寒风把树上的叶子差不多吹尽了,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树枝。回到家后,我忙去看那君子兰,本以为它早该断气,却意料不及的看到他仍以自己微弱的生命力死死的支撑着。
亦或许该坚持吧,我想。那试卷上血淋淋的分数仍刺痛我的眼,几乎想要放弃的我开始犹豫,这个冬天还会很漫长的吧。
一次次的挫败,让我对理科已近乎失望。一次周末回家,我藏在被窝中,哭湿了半个枕头。清晨起床后,无意间瞥见那盆君子兰竟有了一抹新绿。我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大喊大叫。母亲闻声赶来,慈爱的看着这个“新生儿”。
过年回老家,凝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白雪,我不由为它担忧,它怕还是熬不过这个冬季。
春节的温情还未消散,我窝在家中啃着物理这块“烂骨头”,洁白的霜还懒洋洋的趴在玻璃上,似是要把我与这外界隔绝。这个冬天,真长啊,我呢哝到。
开学后便是紧张的学习生活。我被理科压得喘不过气来,对它的关系也便戛然而止。只是一次回家,母亲晚上时无意间的一句“它开始长出花骨朵了。”我难以置信的冲到它旁,在两片长长的叶子间,夹着那一丝粉红色。我激动的几乎落泪,还是有希望的,这个冬天快过去了。
褪去了厚厚的外套,春的气息已开始飘荡,母亲说,它终于熬过了漫长的冬季,我看着自己已有起色的物理,是啊,熬过去了。
暖暖的春光,懒懒的洒在那一抹娇嫩的花苞上,嫩嫩的,柔柔的,它终于赶上了春天的脚步,绽放出了自己的美丽。走过了冬季的它,定会变得愈加坚强。
我在书的扉页上写下了雪莱的那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春风微拂,春天已然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