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曾说:“我要还家,我要转回故乡。我要在故乡的天空下,沉默寡言或大声谈吐。”一井一石一树,甚至故乡的月亮也有他们的故事。可是宁静的乡村却在仰望城市的繁荣与喧嚣。
乡村不断深长它的脖颈,等待着一次又一次机器的轰鸣。现代拆迁的效率太可怕了,灰飞烟灭尽在一夜之间。乡村的人们总爱往城里跑。他们向往都市的繁华生活和高楼大厦,渐渐地,许多乡村沦为一个个的废址。仰望的最后,他们失去了心灵的寄所,心灵的双眼被蒙蔽。
他们殊不知,城里的人们在仰望乡村的静谧与纯朴,在他们眼中,城市是由五光十色的垃圾堆砌而成的。办公楼的人们摸摸自己酸痛的脖颈,视线掠过楼下的车水马龙,视线转向远方的乡村。于是,各种各样的“农家乐”兴起,城市的人们奔往趋赴。
在一次城市研讨会上,有建设部官员忿忿地说:“中国,正变成由一千个雷同城市组成的国家,身穿统一制服的城市克隆军团正在崛起,乡村的身影已无处可寻,就连一点碎片也不可寻觅。
对于乡村而言,城市的一切总是对的,因为那里的一切总是那么新奇,如五光十色的泡沫让人努力去追寻向往。仰望,仰望,却忘了自己的根本。大树若没有了根,它身栖何处?
沈从文叹息:乡下人太少了。是啊,他们哪儿去了。去了所谓的城市,那儿有高端的生活。皮埃尔·卡蓝默曾说:“这样的城市非常乏味,它显示的是技术能量,没有灵魂。”一个缺失了灵魂的地方,还值得再去仰望吗?北京国子监胡同,开了一家怀旧物件店,叫“失物招领”,我们远去的乡村又到哪儿去招领呢?
仰望,是要看被仰望者的品格的。乡村有它自己的品格,城市也有它自己的品格,前者草木味浓郁,后者荤腥味呛鼻。城市是乡村渐渐分泌出来的产物,乡村是城市之母,然而乡村却在仰望城市,颇有本末倒置的意味。
无数“地点”在失守,被改弦更张;无数“乡村”在沦陷,被连根拔起。该醒一醒了,沉睡的乡村,闭着眼的“仰望”让你失去了自我。请睁眼看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