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笑意慢慢迷上心头,沉醉着不知归路,亦如当初委屈地“离家出走”,即使孤独也不愿回头。于是,在那年倔强而孤独的“时代”里我认识了和我一样邋遢的你,流着口水,挂着鼻涕,蓬头垢面,俨然一幅“乡下小流浪妞”的形象。唯一和我不同的是,你比我更惨不忍睹。
那年,我们都还未上学,但因“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便义结金兰。同时说好了一年后再见面。因为我们各自要回家,毕竟太小,以为自己是上帝,可结果又什么都不是。
时光流转,轻轻一年,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一个四季轮回。艳阳高照,不情愿的我们在意料之中的来到了这个叫做学校的大院里,开始了一年级的教育历程。
刚开学的日子和白开水一样单调乏味,什么上课要“小脚并拢,小手背后,眼睛看黑板”之类的,分明就是虐待儿童嘛!于是义气冲天的我们决定改善一下“周边环境”。翌日,你从家里带了一把长枪,我们便威胁班里其他那些小屁孩听我们的话,出于长枪的缘故,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那时班里有位叫牛什么的胖娃娃是我们的班长,一看就知道他营养过剩。八成老师就是看上他那身段才让他让班长的吧,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他成了我们的眼中钉,自然就难逃一劫。
某日,我们偶然地听到他在老师跟前说我们坏话,气极败坏的我们马上商议得报复。我们那时的教室地面坑坑洼洼,很不平整,尤为教室门口那一块最严重。于是我们借口教室里太热要洒水为由向老师要了一个水桶,死命地往教室里倒了好几桶水,而且完全集中在班长座位上和教室门口,然后幸灾乐祸地等班长小胖哥哥归来。“哼,谁让你说我偷老师的粉笔贿赂其他小屁孩的(贿赂,就当时的他恐怕借他老娘的头也想不出这词吧)。”虽然我的的确确地干过这么一件“光彩”的事。我们正得意之际,班主任却推门进来了。“啊呀!”一声尖叫比山上的野驴嚎叫还难听,“谁干的,站起来?!”老班白馒头似的脸扭曲了,一看,妈呀!那可怜的地面被那胖女人尖刀似的鞋跟划了又深又长的一条痕迹。啧啧,惨不忍睹。你推推我说:“没摔倒她算她幸运,大呼小叫的!”“谁,谁在说话,站起来?!”于是,我们光荣地被请到了外边。
唉,由于谋划不周密,非但没教训到班长和班主任,反而引火烧身,损失惨重……
又是轻轻一晃,长大间,已是二年级的一个暑假,我们似乎比以前更调皮。在那些知了鸣叫花香弥漫的日子里,我们学会了一种叫做“滚铁环”的游戏。虽然那是属于男孩子的游戏,但我们依旧玩得那么开心。当那长长的铁钩套住圆圆的铁环向前飞奔的时候,仿佛自己是世界的唯一。
不知谁说过:“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快乐,一个住着悲伤。不要笑得太大声,不然会吵醒旁边的悲伤。”也不知我们之间又是谁笑得太大声,让悲伤从此占据了我的心脏。当蒲公英随风飘飞满天时,我只一个转身却让我们从此阴阳相隔,那一刻的不是悲伤不是绝望,而惊恐的哭与移不动的双腿……这么多年后,我也没再次看见过那么多的鲜红……
从此,我的生命里少了你,再也没有人陪我哭陪我笑,陪我不写作业陪我罚站,陪我歁负胖班长陪我欺负白面老班……
再次提及往事已是悲伤吞噬快乐。当初的我们说永远永远却敌不过卡车的长鸣,如今的我多想细数往事却无奈主次颠倒,无从入口。几度春秋,几番轮回,现世的我想说铭记却总是忘记,想说再见却总会不见。滚滚尘埃中,不舍的还是你,但我终究还是要说那句该由你来说的话:
朋友,再见了!再见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