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伞,撑在我心中。
——题记
现如今这么多春夏秋冬,但都觉得没有小时候那么有味道,春是春,夏是夏,秋是秋,冬是冬,总是那么清楚,那样分明,那样亲呢,那么难以让我忘怀,之所以那样认为才是真正的春夏秋冬,是如今的我对自然的情趣只剩下一些浮念和偶感了。
先说冬天吧,记忆的冬天不下雪的时候少,什么样的雪都有,漫天的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最有气魄了,有时一根烟的工夫就把大地的一切都裹住了,还有一种我自称是青烟儿雪,雪不大却很均匀,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她都是不急不躁,一心一意的下,清漪涣缓缓,悠然绵绵,只有一个心眼,它化了,再下,好象女人的爱情,我喜欢罗面一样的雪,很白也很细,像往脸上撒白粉一样,急匆匆却非常自在,每次遇到这样的雪,我都会很兴奋,都今在外面转悠很久,身上没有一点湿的地方,我把他捧在手里,仔细的看看才发现这些雪只是碎冰渣。
冬天的冰绝不是冷,是兴奋,是高兴。记忆中的老家那没有自来水,全家老少只吃一口井的水,冬天的井面会结很厚的一层冰,我最盼着父亲去挑水了,挑回来的水自然冰冰水水都有了,我就偷偷的把一块冰放在嘴里,冰块把嘴冻得通红,我害怕母亲骂我,经常吃一口,再把冰块放在棉袄里藏者……长大了以后再没有吃到那样清火解渴的的冰块了,同样再没有找到那么像冬天的冬天了。
春天紧挨着冬天,可它的到来没有任何预备动作,春天的诡谲针对的是冬天的锋芒,瓦雷里说一手诗是一种绵延,其实春天何尝不是一种绵延呢?春天,他慢慢破裂着大自然的的冰河,也破裂着人们心中的冰河,你不相信吗?要不怎么突然一天,你发现大水缸的土地上,长出了一支翡翠般纤细的叶子,就会听到人们斩钉截铁的说:“二月二,龙抬头了”。墙旮旯里,树根底下,台阶边上……都会发现耐不住寂寞的小草探出头来,你说他争春也可以,你说他探春也行,总之,他大胆的出来了,那时自己很淘气,干脆及不可待地把它拔出来了,看看下面究竟埋的是什么,于是他们就成了春的先躯了。
春天就数燕子叫的最欢,家的正堂屋顶上有个燕窝,春天一到,我们就像欢迎远方的客人一样冲者燕窝反复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这时,燕子会更欢,似乎它们心底的森林永远是绿色的,也是燕子唤醒沉睡一冬的农家小院。
记忆里的春是最熬人的日子,穿了一冬的棉袄总想把它脱下来轻快轻快,可父母不准,说是:“春捂秋凉”大人的话一言九鼎,让我捂着,我就捂着,春天我最盼的一件事就是下雨,可雨总也不来,真是春雨贵如油啊!
夏天是让我过不够的日子,是要把我的快乐燃毁的日子,夏天是连呼吸和影子都滚烫的日子,夏天最过瘾的就是下雨,有的时候天闷得难熬,满身的汗黏得人喘不过气来,就站在外面等雨吧,大雨一会儿就来了,雨前的蜻蜓飞得真急,想得了癔症,没有方向的乱撞,雨前的孩子更像被什么惊散了,拿着扫帚满村的追赶蜻蜓,大雨到来之前总是有雷声传话,一阵清新的空气,接着就是那凉爽的风,如果你不快点回家,大雨就会从你头顶泼下来,被雨水浇透的痛快劲,大人永远体会不到。
夏天可吃的东西特别多,杏,桃,瓜,果,记忆中夏天的货郎也特别多,满巷子的吆喝声让你在屋里待不住,甭提有多少种了,不管什么货,摊前总是围满了孩子,不买看也过瘾,我最感兴趣的是冰棒,买冰棒的小贩吆喝地又冰又甜,货郎走了,冰棒却没吃上。
夏天的记忆不是热,而是热闹。
天一凉也就立秋了,秋天乡下就很忙了,我记忆的秋天,家家都很富裕,孩子手里有吃不完的东西,大人们手里也有了零用钱,于是,赶集就成了我们村子里最热闹的事了,我爱秋天大概是爱秋天的这种气象,爱这种富裕的日子,爱满眼满心的充实。
儿时的记忆总是那么清晰地印在我的心中……
长大以后,我总在寻找那样的四季,苦苦地寻找着,而今春夏秋冬已经变了,是逐渐逐渐地变了,而我在那一瞬间意识到时,我知道我失去的是我那童年最清纯的感官,是那没有长大的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