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給她起名叫“丫丫”。丫丫5岁的时候,他将自己好一点的衣服改了给她穿。丫丫7岁了,该念书了。他开始帮人做更多的活计为丫丫准备学费。一年后,他把丫丫送进了小学。丫丫的成绩果然很好,班主任“丫丫”不像个名字,就给她起名叫王水仙。
第二年,她考上了初中。学习成绩仍然不错。怕她冷,父亲把家里仅有的两床被子都背到她学校。同寝室的女孩盖的被子是新的,被面也很漂亮。只有她的被子很破旧也很土气。她既担心父亲受冻,又宁愿自己冻死也不想拿出这两床奇丑的被子。但夜里实在是冷,她把被子偷偷拿出来盖上,然后躲在里面默默流泪……
一天,父亲忽然来到学校,他身后跟了一对激动的夫妻,说是水仙的亲生父母。那对夫妇要给她养父两万元钱,但被他拒绝了。养父对水仙说:“他们家条件好,你跟他们走,以后还可以上大学……”
她每到放假就回去看望“王叔叔”,每一次回去,都会轰动整个村子。走的时候,他总是会送她到村口。
她开始想念养父。虽然家里穷,但他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
一天,她忽然昏倒在地。被老师送到医院后,父母匆匆赶来。她脑袋里面长了瘤,需要做开颅手术。
父母动了把她送回去的念头。他们没有告诉她,只是默默地将她载到村子里,找到了她的养父。。
养父什么话也没说,就把她拉进了屋子。他拉着她的手,眼泪就叭叭地淌下来:“闺女,你不是他们的伢,他们不要你,爹带你去看病!”
从此,她又开始叫男人“爹”。爹带着她看病,医生说医疗费用至少要30000元。这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啊!走投无路,他决定去找那对夫妇——当初他们曾那样执意地要塞给他两万元。但是他们的回答是:“如果我们肯给钱,何必还把她送还给你?”
他不肯妥协,日夜坐在那对夫妇门前,对过往的每一个人讲述水仙的命运。为了救女儿的命,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最终,夫妇俩无可奈何地抛下两万元给他。
他的背更驼了,腿也更跛了。可她开始相信,养父是世上最伟岸的男人。因为他给了她其他人都不曾给予的,她曾经以为并不那么重要的,像那两床被子一样卑贱微薄,却足以温暖一生的爱。
他的父亲给他取名叫杰米。一段时间过后,杰米的父母很庆幸地发现孩子的听力没有什么障碍。杰米并没有意识到与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在父母的关爱下,他度过了快乐无忧的童年。
杰米渐渐地长大了,因为没有耳朵,越发显得与众不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要不是因为相貌缺陷,他也许会当上班长呢。并且在文学和音乐方面,他也表现出了非凡的天赋。
“为什么我没有耳朵呢?”杰米经常问妈妈。妈妈安慰道:“不然的话,你会和别的孩子分不清的呀!”
杰米的父亲来到医院。“如果能得到一双耳朵的话,我相信我可以给他做移植手术。”医生非常肯定地告诉杰米的父亲。可是到哪里去找一双耳朵呢?有谁肯为一个孩子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呢?而且做这个手术也需要一大笔费用。
移植手术非常成功,杰米终于有了一双耳朵。他高兴极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又重新回到了学校,他的各项潜能不断地开花结果,迅速成长,成功接踵而至。大学毕业后,他结婚了,并且如愿以偿进入了外交官。工作在富丽堂皇的政府大楼里,出入觥筹交错的外交场合,回到家里有娇美贤淑的妻子相伴,杰米幸福之际常举手抚摸着耳朵,他真想当面好好感谢那位神秘的捐献人,正是因为这双耳朵,重新给了他生活的勇气和信心,他才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
“我必须得知道!”他急切地催问着爸爸,“是谁给了我如此慷慨的捐助?”
“孩子,根据约定你不可以知道……至少现在还不行。”
岁月静静地流过。虽然他也私下里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查,但仍然没能找到这位神秘的捐献人。然而,揭示谜底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那是杰米一生中经历的可能最黑暗的一天。他和爸爸一起站在妈妈的遗体跟前。慢慢地,轻轻地,爸爸向前伸出一只手,撩开妈妈那浓密、灰白的头发……他惊讶地发现安卧在那里的妈妈居然没有耳朵,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我终于知道了妈妈为什么说她很高兴自已永远都不用剪头发。”早已泪流满面的杰米对爸爸低语道,“没有人觉得妈妈不如从前美丽,是吗?”
那天,大木犯下重罪被抓起来的时候,他终于后悔地哭起来——他不是为自己哭,而是为他的母亲哭。守寡的母亲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自己坐了牢,谁来照料母亲谁来?
但大木还是被带走了。大木被塞进警车的一刹那,还回头哭嚷着:“妈——你没有儿子了!”这喊声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母亲的心。
大木被带走后,母亲就去看守所看大木,可母亲每次都看不到。
在看守所的大门外,母亲对看守所的警察说,我想看看我的儿子大木。警察说,现在还不能看。母亲说,那啥时候能看呢?警察说,再等些时候。母亲就围着看守所的高墙打转转,泪水在看守所的高墙外湿了一地。结果不到三天,母亲的眼睛就哭瞎了。而这一切大木都不知道。
瞎了眼的母亲每天仍然坚持在看守所的高墙外摸索着打转,甚至连天黑了都不晓得。后来,有人对她说,在看守所放风的时候,爬上看守所旁边的小山坡,就可以看见大木了。她信以为真。
母亲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山坡。刚爬上山坡,她就感觉到山坡下有很多人。
母亲一听到大木的声音,就颤抖着站了起来,喊得更勤。
母子呼应的场面,高墙内所有在场的囚犯历历在目,也让他们的心灵在震撼中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