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好的人,记忆力一定很好。但是我认为记忆力好,有时候是坏事情。该忘掉的,怎么也忘不掉,放不下,伤痛只好自己慢慢地熬。原本我打算题目写忆外公外婆,可最后始终没有勇气加上“外公”、“外婆”两个词,这些词看似寻常不过,但是如今这两个词对我来说恍如隔世,再也不会有人回应我了。
说起我寄宿在他们家,也是我学生时代放寒
暑假的时候,父母要翻班,只好把我送到外婆家。我永远记得他们的老家住在闹市区,街边种满了法国的梧桐。深秋的时候,透过窗看到和煦的路灯照在梧桐树上,婆娑的影子,恰如少女的倩影一般迷人。平日里,一到晚饭的点,外公外婆喜欢把频道换到苏州评台,我一句也听不懂电视里他们在唱什么,倒也不反感。
外公外婆知道我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给我加餐,特地会烧点咖喱鸡等。我在自己家倒是很挑食,比如卖相差的菜我是碰都不碰的,比方说菠菜等等。但是在外婆家,我倒是随意得很,也就图个温饱,什么都吃。外公外婆看到我吃得开心,他们也很高兴。每次来,都会必烧咖喱鸡等等。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我外公离世。
自此后,我是再也没见过咖喱鸡。我想起有一次,我母亲和外婆说我要去他们家玩。我外公一早就去菜市场买鸡,烧咖喱鸡块。可后来,我因为专升本时间晚,加之路远,没有去。外公什么也没说。
我心里想起这件事,现在心里非常得懊悔和自责。可惜时光不会再回去,不会为任何人停歇。世界上没有任何后悔的药,倘若真能回去,我多么想多喊几次外公外婆,多想依偎在他们的怀里撒娇呢?
外婆外公是很疼我的。记得他们去云南旅游的时候,还特地为我带了一条乳白色的项链,倒不在乎多贵,关键是好玩。外公是这世界上鲜少的懂我的人,他知道我是一个很作的女孩,我要的不是项链,而是比别人多一份的疼爱,仅此而已。
外公和外婆表达对我疼爱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外公惜字如金,鲜少听到他说什么,很多时候他都让着我。曾经只有一个电视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我外公包了整个电视机,没有人会反对,或者作声说要换频道。当我外公碰到我,他会主动地把遥控器递给我,让我自己选频道。倒不是我要求,一方面,我们家离得最远,来得次数相对来说较少;另一方面,我是他唯一的外孙女。
我外婆是一位乐观开朗的人,她一早就要出门早锻炼,她会顺便买好菜和早点。当我醒来的时候,帮我把早点热好。每当下午我要洗澡的时候,外婆会帮我先洗好浴缸,倒上热水,会用手亲自试探下水温,直到差不多的时候,会来喊我洗澡。
刚写的时候,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总感觉失去他们心里非常难过。写到这里,我反倒觉得心里特别温暖。透过现在的窗外,我能看到环卫工人在扫着地上的黄叶,垃圾车上载满了无数片秋。我想我们无法改变自然规律,无法让落到地上的黄叶回到树上,但是我们可以永远的记住树最郁郁葱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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