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祭礼
————金萍之逝
别了金娃,祝你一路走好。愿天堂再无病痛,愿好人一生平安。
忘了给大家介绍,第一次听同学们给我说,金娃是我高中同学杨金萍的乳名,本来金娃一名我是没有资格叫的,在老家乳名一般父母才有这个权利,我之所以敢这样称呼金萍同学,仅仅是想表示我对亡灵的尊重,想和她在我的文字中再走近最后一回,以弥补我自己几次回家,没有见到金萍同学的那份遗憾。
金萍同学读高中时和我一起读的文科班,彬中高秋八七级七班,毕业时全班有四十八位同学,金萍是其中的一位,虽然文科班只有短短的一年半时间,然而金萍在我的大脑里,今生留下了深刻印象。说起来不仅仅是金萍,可以说我的每一位同学,都像一尊永恒的雕塑,保存在了我的大脑深层肌肉皮下。没曾想三十年前的毕业分别,竟然是一别永别,竟成诀别,深感遗憾!
今天,金萍已经走了,她去了没有痛苦的、没有疾病的天堂,我不想信口开河,我仅仅只想回忆回忆我们一起读书的那段青春美好时光。金萍和我同学,从分班分在七班到毕业的这一年半时间,我努力地回忆了半天,却想不起来我和金萍同学的任何一次对话,或者聊天场景,或许有过,或许根本就没有。因此,我写这篇文字或许有人会说我是自作多情,然而我却并不这样认为,毕竟我们当年曾经是一个团体,毕竟我们是一群活灵活现的五十多个可爱的生命。只要是有生命的人,只要是有思想的动物,谁都知道不论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团体,生命的任何一个组成部分都没有多余的,拿掉人的任何一个部位,其他部位都会感到疼痛,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
金萍比我小还是和我同岁,我也确实不知道,因为她的具体年龄,我从来就没有问过,我的感觉,金萍应该是比我小两岁吧。金萍老家是彬州哪个乡镇,家庭什么情况,我亦从来未曾知道,我确实是一无所知,但是,我觉得有她和我同学、同窗,就这一点已经足够了。人常说同船过渡三百年缘分,而我们同窗几百天,岂止三百年的缘分。
记忆中的金萍,差不多一米六左右,穿着打扮得体大方,干净利落,齐项的短发,学生头,大眼睛双眼皮,薄单单的嘴唇,一抹樱桃小口,讲话满口的彬县方言,她把“说”经常念成shè,“啥”经常念成shē,这本来就是我们老家稚童的标准童音。特别是班上男同学篮球赛场上,她当拉拉队时的场景,可以说同学们都是记忆忧心,她着急之中的一个“输了”,她喊成“湿了”最为经典,这个话题竟然成为同学们对她一生的记忆,回味无穷。然而到如今,过去的音容笑貌不复存在,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当年金萍同学和其他女同学一起课间玩耍,我好像从没有参与过,然而青春少年的我没有贼心,如说没有偷着看过她,那确实是假话,可以说每一位同学的性格和每一张笑脸,我都永远记在自己的心里。金萍同学的青春靓丽,笑容可掬,今生一直记在自己的心里。这样的美好回忆确实太多了,至于其他同学在我大脑的深刻记忆,就暂时别问了,今天我们只说金萍。
光阴似箭,毕业已经三十个年头了,一五年一六年我回家和同学们聚过两次,当时我的心劲,恨不得每位同学都能见到,恨不得和我的每位同学都来个拥抱,然而生活的窘迫,生计的无奈,虽然几次相约,也曾经几次团聚,仍然至今还是差了好多位同学,仍旧没有见面甚感遗憾。自己一生很没有出息,终到了也没有鼓足那个勇气,就是见面握个手,我还曾经自己在暗里自责,竟然没有女同学那股子勇气,这在外打拼的名看来我是白落了,多少年来那种男女有别的的思想,至今仍旧是没有走出去。因此虽然几次回家,金萍同学也在那些没有见面的同学之列,看来今生再也不可能见她了。几次回家相聚的机会,没有见到金萍终成今生的遗憾。
夏季的愤怒像暴风雨,夏季的忧伤像血腥味的山洪,夏季的湿润和雨水,都是我们同学的眼泪,这些眼泪不仅仅漫舞在彬州故地,更是漫舞在孤寂的心灵莽原,也漫舞在哈密盆地的茫茫戈壁。在此我不但祭奠我的同学金萍,我更祭奠我们青春年少的韶华。
因为两年前,我曾经在孙同学的祭礼时,写过《三十年后的高八七》,文里曾经说过:“不管平时联系不联系你们,在自己的心里一个都不能少。”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我们能左右得了的是自己的情感,却左右不了苍天。我只能做到的就是在我们有限的生命倒计时里,尽一切最大可能性地珍惜再珍惜。
金萍的去世,让同学们很是震惊,可以说重撞了每一位同学的灵魂深处。八月二十二日清晨,太阳依旧普照着戈壁的角角落落,吃完早饭准备上班的我看见志军同学有新动态,打开却是一段令人难过的文字,还有一小朵白花和蜡烛,当时的感觉就是心血潮涌,于是边行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边不停地给其他同学发信息,我的心脏在激烈跳动,我的泪水溢出了眼眶,于是就有了朋友圈的那两首打油诗,虽然拙诗蹩脚不堪,虽然不平不仄不韵律,然而我觉得它却真实地反映了一个人的真实感情,所以我也不改了,随文以表对金萍同学的悼念之情。
《悼念杨金萍》
李自立
一
举目戈壁心茫然,
晨霞无光念故园。
晴天霹雳惊天地,
金萍同窗杳九天。
二
人生光阴似箭穿,
恍惚之间各一天。
我今虽然仍在世,
心事沉沉渺茫间。
老了,我们确实老了,幸福其实很简单,只是远去的流年足迹已经很是迷茫。我们的青春悄然已去,已经是香消玉陨,还能说点什么,我只能在西方的天边,遥祝我的同学们,我的亲人们身体安康,珍惜并过好仅有不多的岁月的每一天。
最后让我谨以此文,以表我对金萍同学的怀念之情,也作为我们这些已经青春不在的同窗好友的青春祭礼。
2018年8月25日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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