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新疆军旅作家周涛散文《巩乃斯的马》,让我对马产生了些好感。
然而,生活中我与马不存在一点儿关系。记得小时候,在书本里每每翻看马的图片,内心总是欢喜一阵,并且对马常存有这般那般的幻想。威武、雄壮、英勇、迅疾、猛烈、顽强、驰骋、豪迈……小学语文课本里学过的一些赞美词,通通被我用来对于马的描述。可见,我对马,虽未与它谋面,但深喜有之。
长大以后,我在一些书籍和画册中,先后欣赏过李公麟《五马图》;赵霖《昭陵六骏图》;郎世宁《百骏图》;龚开《瘦马图》;徐悲鸿《奔马图》,虽不懂得画作真意,但却大饱眼福。
千百年来,人们对马一直存有着执迷的喜爱与特殊的感情,不论了解与否,但凡马的内在精神一直深扎在人们心里成为高贵的象征。然而,生活中我对马,了解的极为可怜。这种可怜,让自己的生活有时候都缺少一匹马寻常的精神状态。除此以外,那些个颓废,虚伪,低俗,堕落,萎靡词语,却是现在的一些人常有的生活标签,社会的风气缺少了茫茫草原上万马奔腾时惯有的滔天气势。有时候觉得,人一旦在某一个地方生活倦了时,精神会渐渐降低,内心总想插上翅膀飞出去,就像我和我的稿纸一样。
回想这些年,去的地方不少,但犹感到可喜的还是早些年自己骑一匹马,自由驰骋在广阔的草原。
那是一年仲夏时节,我随西北旅行团去往新疆巴音布鲁克大草原观光写生,热情的草原牧民们为我们牵来一匹匹马。望着那些马儿,互相昂头凝视,个个膘肥体壮,雄健威武,不时发出嘶鸣声音,震撼了草原大地。
选了一匹健壮的棕色老马,站在一旁的牧民师傅向我开口道:“小伙子,这可是一头烈性十足的公马,你可要小心注意了”。由于第一次见马骑,身上战战兢兢的心态早已抛弃到了九霄云外。
跨上马背,攥紧缰绳,一切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当我一边用双脚重重拍打着马肚,一边用手来回抖落缰绳,我所骑的这匹棕色英姿勃勃骏马从刚才的温顺性格立即变得发怒了,狂妄了,暴烈了,怪异了,变得神经质,让我左右不得。我身上瞬间冒出了一身冷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找没趣或者在众人面前戏耍一时威风。此时此刻的我,对马的驯服已无能为力,马肆无忌惮的在草原上狂奔驰骋,使得我先前还保持勇敢平和的心态通过马引来的瞬间发怒,立即变得惊慌了,胆怯了。我已经完全失去了镇定,神经紊乱异常,生命似乎即将陷入了险境。我本想呼喊救命,但马那无尽止的纵跃狂奔,使得我的身体无不被上下抖落的厉害,嘴角哆哆嗦嗦,说不出半个字句。我声嘶力竭,后方的牧民一边向我呼喊,一边快马加鞭向我追赶。可是,我的马似乎失去了一切理智,发疯的一样没命奔跑,牧民们的马一而再,再而三的追赶,也不及进到我的马前。我急切的想从马背上奋力跳起逃脱,但马风驰电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难让我招架不住。那哒哒……哒哒的马蹄声是那么的震耳欲聋,以至于后方牧民们的群马蹄声如震动山河般向我杀来时,我的马似乎忘记了一切记忆,以为敌马来袭。它驮载着我鼓足全身力量飞奔前进,我好像被马驾入了半空,除了惊慌,更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当我镇定自若,一边用手腕迅速攥紧缰绳,一边口角里高声发出“吁……吁……,吁……吁……”之音。那马在我无意识的极力驯服下,前蹄顿时立踭,同时仰头咴咴尖叫,既而前蹄着地,低首俯心,变得温顺起来。待到牧民骑马追上前来,眼见我身无大碍,一边竖起拇指,一边向着我说道:小伙,你挺厉害!我呵呵笑了笑,轻抚着马背悄悄的说道:你这马儿的确真倔。
几年以来,我对马产生了真正的好感。此时此刻,我铺开笔墨,去天马行空的回想在巴音布鲁克大草原的骑马历程。那是我人生行旅的一次历练,最终变化出的是对于生活的坚定与勇气,亦是临危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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