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正是人们对于意见不合的常规态度。但鲜有人意识到,如此来去,丢失了多少思想的“话语”?
就像余华那样写的,我们活着,生命就只是静静地活着,有一丝孤独的意味。诚然,谁不曾渴望傲物的自由与独立的生命?我们各拿各的杯子,各喝各的茶,一起向前行走──我们是独立的个体,因此没有碰撞摩擦。
艺术家们倒是有这般独立的姿态。在这个社会中,他们可以看上去寒酸,衣衫破旧老土,或是活得狼狈——但他们在自我的领地上是独尊的王者,不败的“权威”,这就是艺术的特权。米开朗基罗就是这样,打破“裸体画只能装饰浴室与房间”的庸俗思想,使它们在神的面前,也是至上的圣洁。
独立有点像修行,每个修道士只能孤独地在人生之书的扉页上刻下自己的风尘。尼采也许就是这样,在自我中高雅地死去。
我们的刻印,是否也要多一些他人的足迹呢?不可否认思想与生命的独立性,但没有了碰撞,我们的死去便是苍白的,而灵魂也将永远困顿于“不相为谋”的桎梏中了。
升华,需要的是思想的交流!
追溯过去,或许宋朝是文人寻找到“话语”最多的时代。“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是晏殊的“徘徊”;市井中的伶人乐工,唱着文人的情怀;有陆游咏梅,百年之后又有毛泽东“和陆游诗”……没有文字狱的枷锁,只有赵匡胤对文学“话语权”的大力扶持,每一词一句都闪成思想的火花。百鸟争鸣、百花齐放,“道”有大不同,如果各抒己见拒绝文学艺术的交流,又怎有绚丽的宋代文学,又怎有“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的唐朝?百家争鸣追求的也是一种“和”,如果闭塞了自己的耳朵,捂严了自己的双眼,只留下一张嘴在滔滔不绝,又有谁能听见呢?结局只是“错误仍旧,并且永远是错误”,得不到升华,即使多么美好,却各自消散了。
结局共同的缄默无言,使我们的话语这样丢失下去了。找回话语,却也不是简单的聆听。鲁迅在《立论》中批判了一种“哈哈主义”,指的就是那些身临其中“正视却不敢表态”的人,聆听之后,却没能立论表态。真正的话语是聆听过后的交流融合,开放了眼、耳、口,更要放出思想。
昔者《独立宣言》宣告“不相为谋”的坚决,今者文明的步伐推动社会更进一步:领土主权要独立,各界思想派别可以独立,但闭门塞户自言自说是没有结果的,我们思索、我们寻找。
今天,你的话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