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伴随着北风的呼啸,雨点不大不小地砸落在窗户上,形成别致的风景。雨声如同大锤一般,带着寒气,重重的抨击着心脏。众多雨滴最终汇落成小溪一般的脉络,向四周淌去。在这时候,任何一片树叶也别想得到救赎,只能任由风雨的摧残。
我穿过寒气氤氲的丛林,越过荒无人烟的山坡,趟过淙淙的水流。最终,我来到了一个外形古朴的小木屋中。屋子里简单摆放的百合正散发芬芳。红白格子相间的墙纸与壁炉里的火仿佛把周围渲染的暖和了般,心情顿时大好,手脚也不再冻得冰凉彻骨了。我按照往常一样,默默地躺在安乐椅上,眼睛却扫到了桌上的日历,这让我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是极快的,耳中掠过翻页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进地上了,一张神秘的信封映入眼帘,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信封是金黄色的,只不过边缘处印上了一圈雪花。这让我想起了秋天的叶子,中间夹着一丝绿,而边沿却像是染了金黄的颜料向中心蔓延。这封信的外表大概可以想象成一地秋叶被雪掩埋却又露出一部分的样子吧,这时候的十一月,正处于秋与冬的过渡期吧,我想。
我打开金黄的信封,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张。我好奇的一张一张整齐有序的排放在地板上。这些似乎是照片,每次的照片里竟然出现了我的身影。我托着下巴,思忖着内心的谜团。
我顺手捞起其中的一张照片,仔细端详了起来,画面的内容大致是这样:一棵大枫树下落满了金黄的枫叶,在风的吹拂下,洋溢着欢乐。古老的树枝四处斜插着,企图霸占大块的阳光。可惜,地上还是零零散散地留下了阳光的斑点。画面中有一个女孩,正拖着打扫吧经过,此时,阳光正好,照片定格在了那一刻。蓝与黑的相间添加了一分冷色,与阳光的温暖相碰撞,便激起了一地又一地的金黄。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声来,饶有兴趣地又拿了一张。
这一张似乎没有上一张色调那么柔和,那么温暖。相反,它映射的是一个雨天,路人急急忙忙撑伞的情景。水泥墙外种了几排棕榈树吧,四季常青,茎干直立,有着片状,红褐色的棕毛。此刻它也在这下雨天暗沉了下来,叶子垂下头来,虽然与雨水的抗争已力不从心。路人的表情一清二楚,有的蹙眉,步伐紧迫,有的无奈,眉眼一舒,也有笑着和旁人说笑的人,比比皆是。又是那个女孩,急急忙忙捧着一本书,不顾被雨水淋湿的衣衫,奋不顾身的向宿舍冲过去。
我若有所思的放下这一张,便挑向了最后的那里面的其中一张。
这时候的天气仿佛更冷了,棉衣,风衣,手套,通通装备。在白炽灯柔和灯光的挥泻下,倒十分有亲切感。手中的笔在纸上舞动着,个个像吞噬猎物的野兽一般,炯炯有神,那个女孩正在绞尽脑汁的写作文,思考着什么。放眼望去,教室里面色彩斑斓。我看到照片右下角有一个落款,标注为十一月二十七日晚。我明白了这些照片中的点滴所拼凑出来的日常,由时间排序,三十天来的记忆,像照片一样定格在我心里,仿佛这一切都在倒放电影一般。
我把照片装进信封,望着剩下的空白照片,“我想它们很快会被填满的”,我喃喃道,“下一个十二月就要来了,请允许我告别十一月吧。”说着,便在那金黄色的信封上写下了几个字——十一月份的尾巴,简短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