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月色凉如水,坐看
岁月浮华一刹那。一直向往遥远的星空,那般存在黑夜里的流萤皓月,是仲夏夜的美丽传说,虚幻缥缈的星点闪烁成了一条盈盈之态。是蓬莱之西的弱水?是牵牛织女的天河?蓦然间想起了那个叫做弱水的姑娘,于是想起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的誓言。也就有了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忧伤,这样也就看到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美好感叹。仲夏夜总是给人无尽的遐想,遥望星空自然而来的一种美好的祝愿和惬意,或是很多时候他便是我的思念的寄托。
古时有“轻罗小扇扑流萤”,“坐看牵牛织女星”。于是这千年来的情节也在某时上演着雷同。只是少了忸怩作态,少了那时少女的悲凉,是自然而然的快乐。那时奶奶牵着我的小手,扛着椅子,我拿着蒲扇。两个人不急不慢的走到竹林里面等着过来纳凉的人们。等到人差不多齐了就开始这仲夏夜的传说,这些已经只是我岁月的传说了。老人们带着自己的孙子坐在那个漂游着岁月痕迹的清风里面,说着遥远的故事,那么美丽,那么向往。美丽向往到的只会问,那上面真的有那么多琼浆玉露,真的会有那么漂亮的仙女吗?也就想象着会不会某一天我会邂逅那美丽的仙女呢?直到后来长大了,也就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了。关于会不会有天堂的说法却一直希望着那些曾经讲故事的给我听的作古的人们,会在天上也会纳凉,会在某地方也像小时那样一起说着过去现在和将来。那样我就相信着奶奶其实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旅游了,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心灵有了寄托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要流泪,不要悲伤。说不定奶奶在看着我呢?后来当我习惯了没有奶奶的日子的时候,我就这样的认为奶奶去了很遥远的地方,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或者住在某个星星上。我就会安慰自己看着天上的星星说:“说不定她也在想我呢?说不定我看着的那个星星就是她变的”。这样一想她就从来不是和黄土做伴了,她便成了以后每次我遥望星空的一点寄托。或许小时候奶奶就给我了我一个梦,让我去梦想以后没有她的时候,她只是去天上了。
奶奶的蒲扇不是轻罗小扇。我不是深宫的少女,那时我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娃娃,玩着我的游戏,看着我的卡通片,偶尔也会为了老师那么一点点的作业烦恼,但是很多时候是快乐的。她拿着扇子迈着矫健的步伐呼唤着我的乳名,“圆圆来这边有萤火虫”,“抓住了抓住了奶奶好棒啊!”欢笑就荡漾在那水边。“以后你自己就和小朋友们抓萤火虫了,你要一边唱歌一边拍,这样的话萤火虫就会过来”。这些方法我和小伙伴们百试不爽。慢慢的挂满了一纸灯笼。闪啊闪啊像极了天上掉下来的小星星,叹造物主的神奇,每次抓完之后就会放了一点留下一点挂在门口然后再规规矩矩的坐在奶奶的身旁等着她凉爽的风。就这样蒲扇摇啊摇。摇完了十几个夏季,就这样散聚散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昔日扑流萤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昔日那个摇蒲扇讲故事的老人也已经不在了。日子让我们早就过了那样的年纪了,但是依旧爱着仲夏夜,那是奶奶给我的独家记忆。
再抬头看望天空的时候就像是个迷路的小孩在找寻家的方向。天还是那时候的天,人还是那时候的人,看的人却有了不同的心境。当月光散下一片皎洁之时,我遥望着遥远不可知的天空更多的是未来的迷惑与彷徨,对家的思念。天涯共此时,虽然不在同一地方之下但是还是觉得能够欣赏同片星空是让人开心的事情。所有的陌生,只因为我们有着同一片天空,让漂流在外面的我暖流四溢。那时候便会会心一笑。突然间明白那个“天子呼来不上船”的狂妄才子在抬头望明月时候的心里的柔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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