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等等!啊……”,我失声尖叫起来。
听到这句话,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西伯利亚虎,停下了动作,用一种狐疑的眼光望着我:“你是谁?”
我当即被惊到了,这虎怎么会说人话?!我支支吾吾地吐出了几个字:“我……我也不知道。不对,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
老虎又开口了:“跟我走吧。”我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它。
它把我带到周围的一个矮林灌丛里,用爪子拨给我一些浆果,又走出去了。我心下害怕,又不敢出去,只好坐在地上将浆果吃完。
此后,我日日外出散步,顺便寻觅食物,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又结识了许多新的朋友。我常去山脊和砾石塘等地找那虎,发现它总是孤身一人。
我发觉它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凶猛和冷淡,就试着与它攀谈。它的嗓音很低沉,却听得极清楚。“这片森林如今只有我一只西伯利亚虎了,它垂下头,别的虎都被人类捕杀了,或者因为栖息地消失而死亡了。”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望着这头西伯利亚虎,他会不会也在一夜间消失?会不会再也不能找它交流了?我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公鸡正在打鸣,我应声醒来,习惯性地看望了一圈自己的朋友们,简单吃了些菌类后去找西伯利亚虎闲谈。
我跑到山脊上,跑到内水塘边,跑到矮林灌木丛里,可是都没有发现它的身影,我又飞快的跑去问一只新认识的花栗鼠,它轻描淡写的告诉我:
“不知道,可能是被人类抓走了吧。”
“你为什么不感到气愤与悲痛呢?”我盯着它的眼睛,“那不是你的同伴吗。”
“是啊。”她的神情突然沮丧起来,“在我小时候,每当有动物消失、死亡,我们能痛骂人类一整天,可后来,离我们而去的伙伴太多了,我们每天都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渐渐的所有动物都习以为常了,仿佛我们生来就该被人类杀死,夺走生命,像是每一只动物的必经之路。树被砍了,动物给捉走了。河流里充满了废弃物,喝河水的动物也有病死的。或许哪一天我就不在这里了吧。哪有绝对的安宁呢……”
我想去找它,去找它们。
可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