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未结果的桃花树

                                       水小/顽石

  车渐渐地驶离昨夜喝醉的地方，窗外清明雨中的桃花刺眼的撒落在泥泞的路上，似曾相识，一闪而逝心却被那沉重的红色刺痛。如昨夜烈酒入喉，走了眉头坠住了心头。

   不由得摇下车窗，任细雨纷纷飘在脸上，闭上眼，丝丝的清凉浇灭印在胸膛的火，盛开的如桃花鲜红，绚烂的如春天热烈。终抵不过一场雨打落，偏偏温柔的像是在亲吻思念，忘不了过往便找不到去路。不是应该在春天里绽放，为何在春雨里沉默的离开，浑浑噩噩，即开不出果，又不愿变成泥土的颜色，像是滚烫的泪，带着血液的颜色凝固在哪里。我只好停在那里而车越来越远。现实将我带走，那幅画面不能释怀，问自己来年花再开时，我还会看到吗？昨夜朦胧中紧抱双手，似有梦从身体的某个角落抽离般寒冷。

   车拐了弯驶上公路，眼前略过数不清的翠绿，都已不在我的心中。我还在留在那里，质问自己要去葬花吗？像黛玉说的那样，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可不是还有天尽头一处香丘可掩风流？昨夜一番询问，竟无一回答满意，明明有好多话要说，酒落愁肠除却一身理想，没有一件可以提起，可以闪闪亮亮的放在桌上，索性一饮而尽不说何求。很多事情不能细想，做好自己能做的，不要回首时候因为自己踌躇不前碌碌无为而羞愧就好。

   昨夜似有春风入梦中，我的心里长着一棵桃树，开了花结不了果，有个背影从树下走过，不停的摇曳，像是要把所有的色彩送到她的面前，我没有看清那张脸的表情，她没有回头的走入人群中，也许是不愿站在树下显得形只影单，或许她不是桃花仙不能摘了桃花换酒钱。

   那个背影走后，桃花都落了，一次轮回结不了果，而那棵树还在雨中等雨停，脱下一身妆容，捧着一颗心而去，抱着一颗心睡去。大概那片桃花就是那时候飘落。

高速上再也没有看到其他的颜色，只有路牌写着前方郑州，峭楞楞的两个字把我拉入现实里。湿漉漉的地面证明清明时节确实来过一场雨，又看见一片桃花树呼啸而过，没有一朵桃花进入我的眼睛。没有倾注感情的桃花和千千万万其他花一样，心里那棵桃花树已经睡去，那棵又开了呢？

雨已经停了，我看见苏州的夜里曾有人站在树下，捡拾着飘落的桃花，换得一抔净土，而我在等桃花树结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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