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文①]
你们中,没一个不可以做主角
孙长江
最不喜欢去的地方,是墓地;最不喜欢参加的活动是吊唁。
但我却非常喜欢他——雨果,在我最不喜欢去的地方最不喜欢参加的活动中说过的一段话。
那是一个伟大的女性——乔治?桑,累了,于是倒下了!我想一定也与我一样,去哪儿都行,就是不愿意去墓地,干啥都行,就是不愿意参加葬礼的雨果,却不得不去了,因为“昔日我曾爱慕过她,钦佩过她,崇敬过她,而今,在死神带来的庄严肃穆中,我出神地凝视着她”的雨果有着太深的思念,有着太重的悲哀。
雨果的语调一定很低沉,内心里也一定在燃烧着什么,因为他是在为在一生里始终善良,始终在用自己善良的心和善良的笔改变着她所生存于其中的那个世界,可那个世界却不“领情”,她——乔治?桑生前受到的诋毁,受到的攻击太多太多。他——雨果就是在这样的一个伟大的女性的墓地上,倾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愤怒。他说:“崇敬总是有它的对立面的,这就是仇恨。有人狂热崇拜,也有人恶意辱骂。仇恨和辱骂正好表现人们的反对,或者不妨说它表现了人们的赞同——反对者的叫骂往往会被后人视为一种赞美之辞。谁戴桂冠谁就招打,这是一条规律,咒骂的低劣正衬出欢呼的高尚。”
“谁戴桂冠谁就招打,这是一条规律”!
我仿佛看到了在讲这句话时,雨果的眼睛里淌着的一定是鲜红的泪;读到这句话时,我那本不够博大的心已经缩成了一个蛋蛋。
于丹,我没有见过她本人,因为没机会;看电视也只看新闻的我,也并没有在《百家讲坛》上听过她讲《论语》,讲《庄子》;但她火了,周围的很多人都在赞不绝口的称颂着她……于是,就买了两本她的书,很快就看完了。挺好的!一家之言,也有些见地;有的见地让我这个真也读了不少的书,经历过了不少的事,很有了几分“沧桑感”了小老头,心里沉甸甸地厚重了许久。
但忽然就有消息传来!说京城里有十个博士,搞文学的博士——说出来,都有点害臊,搞文学能搞成“硕士”就已经让我仰慕不已,他们把自己都搞成了“博士”,本领,才能一定得“艳杀”死我也——报上说,电视里好像也在说,他们不舒服了,觉得该出名的应该是他们这些头上身上满哪儿都的学问的“博士”才对!他们真的很“团结”,十个人“异口同声”地对没遭他们也没惹他们,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也“没有占尽少年人的道路”的于丹,开起火来!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是没听,还是他们的学问太大太深了,大到深到我没听懂,学问比于丹还差几分的我根本就听不懂?总之,我听到的,能听懂的就是于丹是“浅薄”的,是……
呜呼!又是一个“招打”者!呜呼!学问浅浅的我,多少还知道点逻辑,还知道“规律”的最大特点,就是它的重复性。
我不知道作为诗人的纪弦今年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个“硕士”、“博士”什么的,但“十博士”对着无辜的于丹这么一“嗷嗷”,我的有些迟钝的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了真也不知道是不是也经历过被“打”的遭际,于是就有了切肤之痛的纪弦,眼睛里是不是也同雨果一样淌着鲜红的泪,写下的一首诗《鸟之变奏》来:
我不过才做了个
起飞的姿势,这世界
便为之哗然了!
无数的猎人,
无数的猎枪,
瞄准,
射击:
每一个青空的弹着点,
都亮出来一颗星星。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什么都不做的人,一点也不以自己苍白地打发着每一个都可以用来做点好事做点大事的日子为耻而发愁,而惭愧,而赧颜,相反,却总是在别人凭自己的辛劳站在了一个高度时,于是就不舒服,于是就“狂吠”,于是就用自己那只有自己知道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段得来的“学位”,得来的“荣誉”,得来的“权势”,开始了“低劣的咒骂”!知道吗,博士们,你们的“咒骂”越是“响亮”就越“正衬出欢呼的高尚”,你们的“用心”反而会使你们失望的!涅克拉索夫究竟是什么样的境遇中,讲出来“当知识没有用的时候,知识比什么都可怕”,我也记不得了,但我总是觉得,人有了知识,应该是件好事;有了很多的知识,应该能够用来做一些大事。
这世界,并不缺少舞台;这世界,需要用辛劳来开垦的荒芜也还很多!
于丹走上了舞台,做了一次主角,优秀不优秀自有公论;但“狂吠”与“咒骂”是不在其列的!
平静一下你们那其实也不甘寂寞的心吧,认认真真地咀嚼透了《文心雕龙》,品味透了《金谷遗音》,钻研透了《小窗幽记》,好好啃啃《浮士德》,细细弄弄《九三年》,悄悄挖挖《十日谈》……真的没有谁在“抢”你的路,也没有谁会“吸尽”你需要的“氧气”,只要你自己不放弃,没有谁会把你扔进人生的盐碱地。
舞台这样多,又是那么大,每天每时每刻,它都在呼唤着能够在这舞台上演绎人生演绎传统演绎才气的主角的!不自傲,不自大,别闷闷于别人的成功,别忿忿于他人的耀眼,你们中,没有谁是不可以做主角的!
2008年5月30日于巴掌书屋
[例文②]
绽放吧 我的青春
高三学生 徐炳新
对于我,这是个多少有些轻狂不羁的时代!
“赤潮水华”的疯长,“比萨料理”的强攻,劲舞跑跑的更新,病毒冰毒的入侵,贷款按揭的重压,“丁克家庭”与空巢家庭的激增,泡沫剧与肥皂剧的冲刷,白色收入与黑色收入的对抗,等等,等等,造就了时代的不羁。
对于时代,整天唱着“小兔子乖乖”的我,却成了在我的小小的“舞台”上轻狂不羁的我!
八岁变成十八岁,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父母分居,兄弟异爨,我与他们的分袂切割了我稚嫩的童真。苛刻,瞌睡,窠臼,苛求,统统抛在了脑后;睥睨,哂笑,诳语,倨傲,频频刺痛了心脏;但欣然,泰然,斐然,粲然,却也在时时闪耀着光芒。这也许就是我的不羁。
像是同性事物总会产生排斥反应一样,我与时代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它对我轻口薄舌,我对它轻佻谩骂。但这当中的确有着莫名的物质在起着微妙的反应,分解了隔膜,合成了默契。我们就这样,像互利共生一样,紧紧地连结在一起。当然,我的青春就是我与时代共同作用下最珍贵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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