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弦断了又续,续了又断。在岁月里爬滚的记忆,被风儿吹过夏天,留下呢喃的节奏,一下,又一下。有多少恍惚都是怀念,这般变迁,那年今日,今时那年。
我们这辈人儿,熬了多少年,终于到了如今。楼下的万重车影,演绎了不绝的繁华,始终忘不了,儿时牛车来往的亲切,一首歌,一鞭子,一牧笛。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那个我爱的祖国早已是苦尽甘来。这是美丽的故乡,是我生长的地方,只是,如今的一切都换了模样。
窗外的黑夜如昼,轻声唤起那儿时的爷爷奶奶们,留下慈祥在心底,都已笑着离开。突然记不清在什么时候,村头的大树变成了马路,高挂的广播被孩子们卸下,还记得那首《东方红》,每天我在这样的音乐里张开惺忪的眼,每次都有使不完的力量。小手捧着书,充满敬佩的朗读着《长征》,那么艰苦的岁月他们都挺过来了,而如今的我们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想起那些艰苦的时光,我似乎从来不介意自己穿着破旧的裤子,每次回家红领巾总是洗得最干净。我们是少先队员,我们站在队旗下宣誓:我决心遵照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如今,那个党也不是那个党,我亦不是那个将手用力举过头顶庄严宣誓的我。
我说不出是该笑还是该哭,江姐那喜极而泣的绣红旗,平日刀丛不眨眼,今日里心跳分外急。邱少云你为什么那样忍着,董存瑞你抱着炸弹又是为何,黄继光你不怕我们都忘了你么?那些讲着红军故事的老人,有时哭,有时笑,坐在泥砖上,我听着故事扬着头,默默擦了多少次的泪。
线儿长,针儿密,含着眼泪绣红旗,眼泪随着针线走。那些后面的孩子们,你们也只记得钱了吗?每次我唱红歌,你们为什么都要笑话呢?我真的不懂。
记忆随着时光的变迁,小时候总是对大城市充满了憧憬,如今住在繁华里,心却向往多年以前的甘苦。那时候看《地道战》,《地雷战》,总是忍不住站起来鼓掌将手掌拍得鲜红。那个让我哭得死去活来的《白马飞飞》,是谁给予你绝食的勇气,双手握拳,我的稚嫩里写满了悲愤。
民族的仇恨是否还在延续,如果有,怎么办公室同事还在尔虞我诈,怎么理所当然的贪污还在灯红酒绿?我们的民族呢,若是拾得那半分战友的赴汤蹈火,即便真的再次大战,我们又畏惧何方?
我独自在这里哭笑,那些远去的苍然岁月,不是要多么缅怀留念,而是更期待着荣光的传承。我知道,我热爱的祖国苦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忍心让这长江黄河毁于蚁穴呢?崖山之巅,那十万军民的信念和传承,莫不是真的断在了我辈的手中?
衣食不忘天地德,布衣常念祖宗恩。我想起每次过年都会写的对联,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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